第13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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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弼的府邸广阔却空旷,规制合于侯爵身份,其中陈设却处处透着简朴。

由此可知,王弼绝非贪图钱财之辈,若说他一直如此伪装,蓝玉也只得认了。

拐了几个弯,蓝玉领着何秋来到侯府的武库。推开库门,只见四周摆着数个兵器架,架上陈列着各式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不少已见破损。蓝玉并不在意,带着朱允炆一一走过,细细讲述每件兵器背后的故事——哪些是王弼缴获的战利品,哪些是朱元璋赏赐,又有哪些是王弼自己用旧了、舍不得丢弃而收藏起来的。

走到一处空架前,蓝玉沉默片刻,指着架子问道:“太孙可知这上面原本放着什么?”

朱允炆脸色苍白,咬牙答道:“孤不知道!可是舅爷,这么多年,死去的国公都不止一个,王弼不过一个定远侯,你们为何闹出这么大动静?”

蓝玉脸上怒色一闪,几乎想给他一巴掌,这话说得实在荒谬。他强压怒火,神情也冷淡下来,不愿再多言。臣子终究是臣子,可臣子就没有心了吗?人心都是肉长的,兔死狐悲之情,人人皆有。

蓝玉微眯双眼,带着几分追忆说道:“这架上原本放着的,是太子殿下赐给他的宝剑。那时太子才刚成年不久,我也还年轻,是我带王弼去见太子的。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当时太子手中银钱不多,整个大明都穷,太子以身作则,赏赐臣下时颇为窘迫。最后从陛下内库选了十把宝剑,分赐臣子。我得了一把,王弼也得了一把,故颖国公也有。”

“我因身边还有开平王留下的宝物,又仗着与太子是姻亲,对他所赐宝剑并不十分珍惜,一直丢在府库蒙尘。可王弼却一直佩戴此剑,直到太子身故,他怕睹物思人,才将宝剑收回府库供奉。”

“你知道吗,王弼自刎时,用的正是太子赐给他的那把剑。”

朱允炆脑中一片混乱——王弼自刎用的是父王所赐之剑?可这又意味着什么?那剑不是王弼常用的吗?

他沉默良久,眼圈泛红,说道:“父王能以诚待人,施恩臣下,这是我如今未能做到的,我定会向父王好好学习。”

蓝玉终于不耐烦了,他说了这么多,朱允炆却只领会到这一层意思,真是个十足的蠢货!

“太孙殿下,臣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王弼是被人假借故太子名义逼死的!”

朱允炆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最终只剩一片青灰。他清楚蓝玉这话背后的指责——能打着父王旗号逼死王弼的人,定在东宫之中,蓝玉是在怀疑自己,或是东宫其他人。

朱允炆惶恐说道:“这是何秋说的吗?此事本就是何秋挑起,定是他在背后恶意污蔑!”

蓝玉神色愈发黯然,语气冷淡地说道:“这桩隐秘,只有当初一同受赐宝剑的人知晓。如今有些人已战死沙场,但仍有幸存者。可何秋绝无可能知情,连燕王也毫不知情!”

当初蓝玉对朱棣颇为戒备,总担忧他会威胁太子之位,自然不曾向朱棣透露此事。受他影响,东宫众人也未曾与朱棣过于亲近。

朱允炆嘴唇微颤,终究无言以对。蓝玉言下之意,此事只能是东宫内部之人所为。可这些人既已在自己麾下效力,又何必贪图这点军粮钱银?

朱允炆将下唇咬得渗出血丝,最终切齿道:“此等狂徒,丧尽天良,罪该万死!”

蓝玉望着几近癫狂的朱允炆,轻叹道:“故太子能得众人效忠,岂单凭陛下恩宠?实因他待人宽厚真诚,众人才甘愿赴汤蹈火。你身为太子血脉,当以先父为楷模。”

“言尽于此,余下事宜,你回东宫好生思量。”说罢蓝玉昂首阔步迈向侯府前院,独留朱允炆怔立武库之中。

何秋环顾四周勋贵,面带愁容对蓝玉道:“淮西勋贵从未如此同心,不知圣上如何看待今日之事。”

蓝玉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事已至此,他退路无几,何秋所言确是实情。自徐达、常遇病故后,淮西勋贵再未出现真正的领袖。历经胡惟庸案与李善长案,众人早已胆寒,皆敛声屏息,佯作安分。

此番能聚集淮西勋贵,一则因军中老将凋零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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