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哨向23(2 / 3)
步声,还有四人压抑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没唱完的离歌,更像一场不敢说出口的再见。
*
战火像烧不尽的野草,将布尔国的土地烧了整整五年。
曾经飘着桂花香气的街道,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往日里孩童追逐的广场,早已被弹坑与焦土覆盖。
家家户户的门板上,都钉着泛黄的照片——有穿着军装的青年,有笑容灿烂的妇人,有青涩却坚定的少女,还有少年。
除了步履蹒跚的老人与年龄尚小的孩子,几乎所有能拿起武器的人,都冲向了前线,连空气里都飘着硝烟与离别混合的涩味。
皇宫的琉璃瓦在战火中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却依旧挺着脊梁立在城市中央。
殿门被铜环磨出的吱呀声撕开寂静,辞砚身着玄黑王袍,每一步沉重的踩上汉白玉台阶。
他比从前瘦了太多,王袍的肩线空荡地晃着,露出的手腕细得能看清青色血管,唯有脊背挺得笔直。
抬手摘下王冠,待那抹曾如春日桃花般鲜活的粉发彻底暴露在光线下,才让人看清——那颜色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霜雪般的白,不是岁月染白,是三年前灼华回来的那天,一夜之间,就同那个人一起,永远埋进了地下。
“陛下,您要不要睡会儿……”副官跟在身后担忧道。
辞砚摆了摆手:“睡不着,我去趟墓园。”他顿了顿,补充道,“不用跟着,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副官应声退下,看着辞砚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
墓园建在城市的最高处,能俯瞰到整个布尔国的轮廓。
这里的墓碑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一块石碑上都刻着名字与生卒年月,有的还贴着模糊的照片。
还有一对并排而立的墓碑,上面刻着“陆承锋”与“沈献禾”,照片里的两人相拥着。
他们最终还是一起去了前线,在一次保卫战中,为了掩护战友撤退,双双倒在了炮火里。
辞砚沿着墓碑慢慢走,指尖偶尔会轻轻拂过石碑上的名字。
他走到一块刻着“辞父”“辞母”的墓碑前,停下脚步,沉默了几秒,轻声说:“爸,妈,我尽力了……”
风从耳边吹过,像是无声的回应。
再往前走,是刻着“辞大哥”“辞二姐”的墓碑。
大哥曾是皇家卫队的队长,战争刚打响那阵,为了护送能扭转战局的机密文件,带着小队钻进了敌军的大本营。
最后文件安全送到了指挥部,他却永远留在了那片雪地里,尸体是半个月后才找到的,手里还攥着枚金怀表,表盖里嵌着的全家福,边角已被鲜血浸得发暗。
二姐是前线最年轻的女指挥官,凭着过人的智慧,硬是用自己当诱饵,把敌军耍得团团转,为三万四千名百姓和士兵争取了撤退时间。
可她自己却没能突围,最后在敌军的围剿中,弹尽粮绝,连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留下。
辞砚慢慢蹲下身,指尖蹭过石碑上刻得深凹的名字,指腹磨过那些冰冷的笔画,声音里终于泄出几分哽咽:“哥,姐,我没给辞家丢脸……但是我快要撑不住了……”
最后,他停在了一块刻着“灼华”的墓碑前。
这块石碑很干净,碑前还放着许多枝桃花——那是灼华最喜欢的花,辞砚每次来都会带。
他坐在墓碑旁,像从前那样,靠着石碑,仿佛身边还坐着那个会喊他“辞砚哥哥”的青年。
“灼华,”他开口,声音轻得像在说悄悄话,“五年了,布尔国我守了五年了,可你们怎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他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石碑上的名字,像是在触碰对方的脸颊,“爸妈说过会回来,哥哥姐姐说过会回来,你说过会回来,陆承锋和沈献禾也说过,可最后,怎么就只留下了我一个?你们可真狠啊。”
眼泪终于没忍住,砸在石碑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想起三年前那个夜晚,灼华在电报里对他说“别害怕,我陪你一起守护布尔国,我会回来的”,想起陆承锋拍着他的肩说“等我们打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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