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沙棘堡的不舍与抉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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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战即将奉旨回京的消息,像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瞬间吹遍了沙棘堡的每一个角落,从繁忙的矿场到书声琅琅的学堂,从机器轰鸣的工坊到炊烟袅袅的家属区。这座因他而诞生、因他而充满活力与希望的城市,瞬间被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所笼罩,那是一种依赖、不舍与对未来深深的担忧。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都护府外的广场及附近街道上,不知何时,已经自发地聚集起了大量的军民。人群沉默而有序,里面有刚从矿洞换班出来、脸上还带着煤灰的汉子,有从工坊赶来、手上还残留着机油味的工匠,有附近田地里闻讯赶来的农户,有军营里轮休的士兵,甚至还有一些穿着各色部落服装、闻讯从附近牧场赶来的牧民。他们没有人组织,没有喧哗,只是默默地站着,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都护府那扇紧闭的大门,眼神里充满了期盼、不安与挽留。

当萧战在处理完公务,带着赵疤脸等人走出大门,准备去军营查看亲兵选拔情况时,被这黑压压的、无声的人群吓了一跳。人群看到他出现,顿时产生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一位在早期剿匪中受伤、如今在后勤部门工作的老兵,猛地推开搀扶他的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带着哭腔:“国公爷!您不能走啊!您走了,咱们沙棘堡怎么办?咱们的好日子是不是就到头了?那些、那些豺狼虎豹肯定又要来欺负咱们了!没有您坐镇,咱们心里没底啊!”

一位带着三四岁娃娃的年轻妇人,忍不住抹着眼泪,哽咽道:“国公爷,是您来了,咱们娃才能进学堂念书认字,是您让咱们能吃上饱饭,住上不透风、不漏雨的暖屋子……您这一走,咱们、咱们心里慌得很,就像没了主心骨,……”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大爷双眼噙满泪水。颤颤巍巍的挤过人群,激动道:“国公爷,您让咱们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我老头子也侥幸没有饿死。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您是我的大恩人啊!您要走,我真的是不舍得!”

李铁头看着这场面,听着这些质朴却真挚的话语,饶是他这样的铁汉,眼圈也忍不住有些红了,他强撑着吼道:“都嚎啥!哭什么哭!国公爷是奉了皇命,回京见皇上,那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是去领赏的!都该干啥干啥去!别在这儿堵着门,像什么样子!”

然而,人群并未散去,反而更加沉默,那种无声的挽留和深切的担忧,凝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比任何慷慨激昂的请愿都更让人动容。萧战看着这一张张被风沙磨砺、却在此刻写满真诚与依赖的脸,心里也难得地被狠狠触动了一下,一股热流涌上鼻腔,他暗骂一句:“妈的,搞这么煽情干什么,老子这铁石心肠都快被你们搞成豆腐渣工程了。”

都护府议事厅内,灯火通明。一些文官幕僚得知萧战去意已决,还在做最后的努力,试图用“智慧”扭转局面。

向来以稳重着称的钱账房捋着胡须,忧心忡忡道:“国公爷!三思啊!陛下病重,京城局势波谲云诡,此时回京,无异于羊入虎口,自陷险地!依老夫之见,应以‘边情紧急,西戎异动,都护身系西疆安危,暂难离任’为由,上表陈情,恳请陛下体恤边关实情,暂缓归期!此乃稳妥之策!”

另一位较为年轻、性格激进的校尉更是直接,他猛地站起来,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国公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宁王与安王勾结,其心可诛,已然昭然若揭!他们这是要断我西域根基,害国公爷性命!依学生之见,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不如就以‘清君侧,诛奸佞’之名,提一支百战精兵,东出阳关,直捣黄龙,廓清朝堂!以国公爷在西域的赫赫威望和无敌军力,天下必然景从,大事可成!届时……”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萧战神兵天降、执掌乾坤的场景。

“放屁!”萧战还没说话,赵疤脸先厉声呵斥,独眼中寒光四射,盯着那年轻幕僚,“清君侧?你说得轻巧!那是造反!是篡逆!国公爷忠君爱国,心系黎民,岂能行此大逆不道、陷天下于战火之事?届时我等皆成乱臣贼子,天下共讨之,西域瞬间便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些年辛苦建设的成果将毁于一旦!此论休得再提!”

萧战掏了掏耳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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