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盛宴暗流,隐患出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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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倒台,漕运总司易主,睿王府的声势达到了空前的高度。府中大摆庆功宴,往来宾客如云,文武官员、勋贵世家络绎不绝,连几位原本中立的阁老都派人送了贺礼。丝竹管弦,觥筹交错,一派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

萧战作为头号功臣,自然被众人簇拥着敬酒。他今日穿着御赐的麒麟袍,难得人模狗样,脸上挂着惯有的混不吝笑容,来者不拒,酒到碗干,引得一片喝彩。

“萧太傅海量!”

“太傅智勇双全,实乃我朝栋梁!”

“下官敬太傅,日后还望太傅多多提携!”

萧战哈哈笑着,又连干了三碗,抹了抹嘴,正要再吹嘘几句自己当年在沙棘堡“一人喝翻一队蛮子”的光辉事迹,忽然,他脸上的笑容一收,手臂猛地扬起——

“哐啷!”

手中那只盛满美酒的青玉碗,被他狠狠摔在铺着红毡的地面上,顿时粉身碎骨!清脆又刺耳的碎裂声,像一把剪刀,瞬间剪断了满堂的喧闹与欢笑。所有人都愣住了,错愕地看着突然变脸的萧太傅,不明白这位爷又抽什么风。

只见萧战环视全场,眼神锐利如刀,方才的醉意似乎一扫而空,声音带着金石般的冷硬,在骤然寂静的大厅里清晰回荡:

“酒,喝够了!马屁,也听足了!”他踢了踢脚边的碎瓷片,“乾王是倒了,被圈禁了!大伙儿是不是觉得,从此高枕无忧,可以躺着享福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接话。

萧战冷笑一声,音量陡然提高:“放屁!做梦!刀,还他娘的悬在咱们每个人脖子上!没落下,只是暂时看不见了!”

他掰着手指头,一项项数过去,每说一句,就仿佛在平静的湖面砸下一块巨石:

“内务府那笔烂到根子里的糊涂账,查清了吗?银子都流到哪个耗子洞里去了?”

“东南沿海那些神出鬼没、挂着莫名其妙旗号的‘鬼船’,剿灭了吗?他们运的是什么?接的是谁?”

“还有这朝堂上——”他目光如电,扫过几个笑容僵硬、眼神躲闪的官员,“那些今天对你笑脸相迎,明天就可能背后捅刀子的,那些嘴上喊着忠君爱国,肚子里全是男盗女娼算计的,哪个不是要命的玩意儿?!”

他猛地一拍身旁的桌子,震得杯盘乱跳:“庆功?庆个鸟的功!老子告诉你们,宁王倒了,不是终点,是他妈另一个更麻烦的起点!都给我把皮绷紧了,眼睛擦亮了!别等刀砍到脖子上,才想起来喊疼!”

说完,他也不看众人精彩纷呈的脸色,抓起旁边另一只装满酒的碗,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哈出一口酒气,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仿佛刚才发飙的是另一个人:“行了,该吃吃,该喝喝,老子就是给你们醒醒酒!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宴会的气氛再也回不到之前的欢腾,变得微妙而压抑。众人心思各异地重新落座,但萧战那番话,却像一根刺,扎进了不少人的心里。

深夜,宾客散尽。睿王府书房内,只留核心几人。

李承弘揉了揉眉心,看向萧战:“太傅,宴席上那番话,是否过于……惊悚了?虽说是为了敲打,但也恐引人不安。”

萧战瘫在太师椅上,翘着脚:“殿下,不是老子危言耸听。你觉得,乾王倒了,他背后那些人,他那个在宫里经营了几十年的娘——安贵妃,会甘心?会不给他儿子报仇?会不给自己留后路?”

这时,苏文清抱着几本厚厚的、边角磨损的账册,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殿下,你们看看这个。这是老朽通过旧日同僚,辗转从内务府广储司一个老书吏那里,悄悄抄录来的近三年器物损耗明细账册,只是其中一部分。”

李承弘接过,翻开。萧战也凑过头来看。

账册记录繁琐,但苏文清已经用朱笔圈出了关键处。只见“安华宫”(安贵妃居所)条目下,仅“瓷器”一项,就令人咋舌。

“景德镇御窑青花缠枝莲纹碗,二十只,损耗……十八只?”

“钧窑月白釉出戟尊,一对,损耗……一对?”

“定窑白釉刻花梅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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