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八百就八百！（2 / 3）

城受挫，让他这位新登基的“燕帝”颜面尽失。他麾下虽众，但多为来自辽东、辽西的骑兵和乌桓、鲜卑部落战士，这些人马背上来去如风，野战冲杀悍勇无比，但对于需要严密组织、器械配合的攻城战，却显得力不从心。他们缺乏足够的攻城经验，协作生疏，面对朱然、关兴这等善守的名将和蓟城坚固的防御体系，进展极其缓慢。

“废物！一群废物！”田续在营中暴跳如雷，砍翻了几名作战不力的部落小帅，“给朕冲！不惜一切代价！三日之内，若再拿不下蓟城，朕将尔等尽数坑杀！”

在田续的严令和死亡威胁下，燕军发动了更加疯狂、也更加混乱的进攻。他们驱赶着俘虏和民夫，扛着简陋的云梯，推着临时赶制的冲车，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向蓟城墙垣。

城头之上，战斗惨烈到了极致。

“放箭！瞄准扛梯子的！”

“滚油！倒滚油！”

“霹雳营！瞄准敌军密集处，发射‘震天雷’！”

朱然嘶哑着嗓子，在城头来回奔走指挥。他须发凌乱，甲胄上沾满了血污和烟尘，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关兴则手持长刀，如同门神般守在一段压力最大的城墙，哪里危急就冲向哪里，刀光闪烁间，必有燕军惨叫坠城。

季汉守军凭借着城墙优势和“霹雳营”不时投下的、威力巨大的“震天雷”，一次次击退了燕军的猛攻。城墙下，尸体堆积如山，护城河已被染成暗红色。燕军的攻城器械也在守军的重点打击下损失惨重。

然而，守军的消耗同样巨大。箭矢逐渐告罄，滚油擂石所剩无几，士兵伤亡不断增加，疲惫和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最要命的是，援军依旧杳无音信。

一连数日，燕军昼夜不停地猛攻。蓟城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

“朱都督，再这样下去……恐怕守不住了。”一名偏将满脸血污，声音带着绝望。

朱然望着城外依旧无边无际的敌营，眉头紧锁。他何尝不知局势危急？但他不能将这份绝望传递给士卒。

是夜，残月如钩，寒风凛冽。关兴拖着疲惫的身躯，找到正在巡视城防的朱然。他卸下满是血污的头盔，露出那张因连日血战而显得格外坚毅却又带着深深疲惫的脸。

“朱都督，”关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不能再这样守下去了。田续不计伤亡，我军已是强弩之末。若再无援军，蓟城……陷落只在旦夕之间。”

朱然何尝不知？他望着城外连绵不绝的敌军营火，眉头紧锁：“关将军之意是？”

关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末将愿率一支精锐，趁夜出城，突袭敌营，焚其攻城器械！若能成功，或可延缓其攻势，为我军争取最后的时间！”

“突袭？”朱然一惊，“敌军势大，营垒森严，此去九死一生！”

关兴慨然道：“大丈夫死则死耳，何足惧哉！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城池陷落，辱没我先父威名！况且，敌军连日得势，必然骄纵，绝不会料到我军还敢出城逆袭！此正奇兵可逞之时！”

看着关兴那与其父关羽愈发神似的、充满决死之意的眼神，朱然知道劝阻无用。他沉吟片刻，重重一拍关兴肩膀：“好！将军既有此胆略，然，便与你赌这一把！你需要多少人马？”

“八百骑足矣！”关兴斩钉截铁，“人多了反而目标大，行动不便。只需八百敢死之士，皆乘快马，只带引火之物，突入敌营，焚毁器械便走，绝不恋战！”

“八百……”朱然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是自杀式的任务。但他从关兴眼中看到的，只有一往无前的坚定。他不再犹豫：“好！我便予你八百最精锐的骑兵！何时出发？”

“四更天！”关兴望向城外那沉寂中暗藏杀机的敌营，目光冰冷，“人最困乏之时！”

四更天，月暗星稀，万籁俱寂。蓟城西门悄然开启一道缝隙，关兴一马当先，身后是精心挑选的八百死士。人人衔枚，马裹蹄，如同暗夜中潜行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滑出城门，融入沉沉的夜色之中。

他们绕过燕军正面的营垒，凭借对地形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