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黄河暗渡(2 / 3)
答:“父亲,表面看确是如此。蜀军连日来只是虚张声势,并无真正渡河举动。但其营垒坚固,哨探严密,邓艾用兵又极其刁钻,小股部队骚扰不断,我军士卒不堪其扰,精神疲惫。”
陈泰补充道:“尤其是姜维、廖化在界桥方向,行动更是飘忽,时而猛攻一阵,时而退得无影无踪,专挑我军运粮队和落单的斥候下手,虽无大损,却着实令人心烦。”
司马懿手指轻轻敲打着沙盘边缘,缓缓道:“此非诸葛亮惯常用兵之道。其一生谨慎,善正奇结合,如此纯粹的骚扰拖延,不似其风格。他必有后手。”他沉吟片刻,“然,无论其有何图谋,我军据黄河天险,后方粮草可通过汾水、漕运源源不断补给。诸葛亮顿兵坚城之下,粮道漫长,利在速战。我偏不与之战!传令:各军紧守营寨,深沟高垒,多设鹿角拒马,加强夜间巡逻。斥候加倍派出,尤其要盯紧蜀军粮道来源!待其粮尽,或寻得其粮道破绽,再行反击,逼其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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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的判断,从常规军事角度来看,无可挑剔。依托地利和补给优势,进行战略性防御,消耗对方,无疑是当时最稳妥的选择。
然而,他面对的,是一个内核早已“变异”的诸葛亮。
接下来的日子,邓艾、姜维等人将“十六字真言”发挥得淋漓尽致。
夜色如墨,黄河波涛声中夹杂着突兀的战鼓和喊杀。 一队不过百人的蜀军死士,乘着轻舟,悄然靠近魏军水寨,射出几轮火箭,并不强攻,待魏军警备部队杀出,他们便迅速划入黑暗,消失无踪。一夜之间,类似骚扰多达十余次,魏军上下彻夜难眠。
清晨薄雾,界桥以东三十里。 一支两百人的魏军粮队正小心翼翼前行,两侧丘陵突然响起梆子声,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押运官刚组织起防御,袭击者却已遁入山林,只留下几辆燃烧的粮车和惊魂未定的民夫。
正午烈日,魏军一处前沿营垒。 士卒们刚端起饭碗,营外突然尘土飞扬,似有大队骑兵来袭,警报凄厉响起,所有人丢下碗筷拿起武器,严阵以待。然而那烟尘却在营外绕了一圈,渐渐散去,竟是几十匹马拖着树枝跑来跑去!虚惊一场,魏军士卒骂骂咧咧,却又不得不继续保持高度戒备。
邓艾甚至玩起了心理战。他让士卒扎了数百个草人,穿上蜀军衣甲,在夜间用绳索吊下悬崖,或在清晨置于舟中顺流漂向魏寨。魏军起初如临大敌,箭矢齐发,后来发现是草人,气恼之余,也愈发疲惫和麻痹。
这种无休无止、真假难辨的骚扰,虽然单次造成的伤亡很小,但对魏军士气和精神状态的打击是巨大的。士卒们得不到充分休息,军官们神经紧绷,整个黄河防线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形的泥潭,举步维艰,士气在持续的消耗中悄然低落。司马师和陈泰焦头烂额,却对此无计可施,他们不可能每一次骚扰都大军尽出,那正中邓艾下怀。
司马懿在晋阳帅府,每日接到前线战报,眉头越皱越紧。他隐隐感觉到不对劲,诸葛亮的主力到底在干什么?这种“流氓”打法,绝不可能是为了强渡黄河做的准备!他一定在别处有更大的图谋!
“洛阳?关中?还是……荆襄?”司马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沙盘的南端,那里,宛城、襄阳等重镇的标志格外醒目。一股寒意,悄然爬上他的脊背。
就在司马懿在晋阳苦苦揣测诸葛亮去向之时,诸葛亮率领的一万五千精锐,正进行着一场极其隐秘和艰苦的强行军。
他们没有走平坦但暴露的潼关-武关大道,而是选择了更为艰险、但隐蔽性极高的路线:自蒲坂津南下,穿越王屋山、中条山的余脉,利用山区掩护,绕过魏军可能布防的关隘,直插伊水上游,而后沿伏牛山北麓,向东南方向的宛城疾进!
这是一条连当地猎户都很少走的险路。山道崎岖,密林丛生,时而需要攀援峭壁,时而需要涉过冰冷的溪流。幸而诸葛亮早有准备,随军携带了大量钩索、斧锯,以及由“格物院”根据他的“奇思妙想”改进的便携干粮和防水帐篷。朱然、陆抗更是充分发挥了原东吴将领擅长山地、水网作战的特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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