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余波与反思(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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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如同一场无声的风暴,席卷了益州豪强阶层。无数世代积累的田产、宅院、店铺、金银被登记造册,收归国有。这些巨额财富,被诸葛亮明确指定用于几个方面:填补此次平叛的军费开支;赔偿受战火波及的百姓损失;作为在益州进一步兴修水利、推广新式农具、增设官学医馆的专项资金。

这一手,既彻底铲除了叛乱的经济基础,又用豪强的钱办了对百姓有利的事,极大地缓和了社会矛盾,更让其他心怀不满的豪强势力噤若寒蝉,再不敢轻举妄动。诸葛亮用行动宣告:新政的推行,不容阻挡!与民争利?不,是与豪强争利,而惠及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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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这场叛乱名义上的领袖——李严,刘禅和诸葛亮的处置则更为复杂和审慎。

李严被带上来后,只见他褪去了官袍,身着囚衣,发髻散乱,神色憔悴,但腰杆却依旧挺得笔直。他走到殿中,目光扫过御座上的刘禅,又落在旁边的诸葛亮身上,复杂难明。最终,他缓缓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声音嘶哑却清晰:

“罪臣李严……叩见陛下。”然后,他转向诸葛亮,同样叩首,“……拜见丞相。”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直接认罪:“臣……辜负先帝托付之恩,轻信奸人蛊惑,纠结党羽,擅启兵衅,致使益州动荡,百姓罹难……罪无可赦,请陛下、丞相……依律处置,臣……绝无怨言!”

这番认罪,看似彻底,然而,当刘禅按照惯例,带着一丝痛惜询问他“可曾悔悟”时,李严抬起了头,眼中却燃起了不甘的火焰。

“陛下!”他声音提高,带着一种积郁已久的愤懑,“臣认罪,是认举兵造反、祸乱国家之罪!然,臣之心,未必全错!”

他豁出去了,目光直视诸葛亮,话语如同连珠箭般射出:

“丞相!您扪心自问!自您执政以来,大力推行新政,劝农重工,看似利国利民,然其手段是否过于酷烈?!清查田亩,抑制兼并,官营工坊,控制商路……此举确实充盈了国库,却也实实在在地触动了益州、乃至荆州无数士族豪强的根基!他们亦是陛下子民,亦是国之基石!如此盘剥打压,岂能尽数归咎于其贪得无厌?若非心存怨望,臣又如何能轻易煽动?!”

他顿了顿,继续控诉,矛头直指诸葛亮的用人政策:

“再者,丞相口口声声‘唯才是举’!然观我季汉朝堂,掌军权者,关平、张苞、魏延,几近皆为荆州旧部!掌机要者,蒋琬、费祎、董允,亦多出自荆襄!便是丞相身边最受重用的姜维、邓艾,亦是降臣!而我益州才俊,如吴懿、杨洪,乃至罪臣,虽有名位,可曾真正执掌核心权柄?可曾得丞相倾心相待,委以方面之任?!”

“北伐!如此关乎国运之战!丞相宁愿用那降将,用那曾有前科之刘封、孟达,甚至让年轻气盛之张苞独当一面!可曾想过用我李严?!可曾给过我等益州官员,建功立业、证明忠诚与才能的机会?!”

李严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带着悲凉与质问:“丞相!您是否……早已因昔日旧事,对我等心存偏见?是否觉得我等益州之士,才不堪用,德不配位?故而处处提防,刻意压制?!”

“如此用人,如此施政,纵然初衷再好,又岂能不让益州上下,心生寒意,渐生离析?!”

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诸葛亮的心头!

诸葛亮沉默地听着,没有立刻反驳。李严的话,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内心深处一些连自己都未曾仔细审视的角落。

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我是不是真的因为知道历史上李严拖过后腿,就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了?姜维、邓艾我知道是牛人,所以拼命提拔。可李严……历史上能力也不差啊,统兵内政都拿得出手,就是性格坑爹。这一世,我是不是因为怕他坑,就干脆不用,直接把他逼到对立面去了?

他想起自己看史书时,对诸葛亮事必躬亲、导致蜀中无大将的惋惜。而自己重生以来,看似在改变,实则不也是陷入了另一种“唯史书论”的窠臼吗?知道谁未来厉害就重用谁,对于有“前科”或者性格有缺陷的人才,便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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