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煞星临世，江湖惊变（2 / 3）

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屠杀！是深渊魔神降临人世，收割生命！

“前…前辈饶命！”五纹修士再也顾不得什么宗门颜面、长老威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晚辈有眼无珠，冲撞了前辈法驾，罪该万死！求前辈念在晚辈修行不易，饶我一条狗命！黑煞宗愿付出任何代价补偿前辈！”

厉九川终于停下了脚步，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依旧冰冷。

“现在是什么年月？此地是何处？”厉九川开口，声音沙哑而淡漠，带着一种久未与人言的生涩感，却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五纹修士一愣，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但求生本能让他立刻回答：“回…回前辈！如今是承天历七百三十九年，秋末冬初！此地是…是云澜山脉外围，属于我黑煞宗的势力范围……”

承天历七百三十九年？秋末？

厉九川心中微震。他记得自己跃入葬魂渊时，尚是承天历七百三十九年的初夏！如此算来，他在那暗无天日的渊底，竟然度过了将近半年的岁月！

半年……外界已然天翻地覆！

“这半年，江湖上发生了何事？”厉九川继续问道，语气不容置疑，“关于天机阁，关于无相宗，关于……一个叫厉九川的人，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五纹修士虽然疑惑这位恐怖存在为何关心这些，但不敢有丝毫隐瞒，连忙将自己所知的信息如同倒豆子般说了出来。他修为不高，在黑煞宗地位也寻常，所知大多是一些流传较广的消息，但拼凑起来，已足够让厉九川窥见这半年来的风云变幻。

原来，自他“陨落”葬魂渊的消息被天机阁“证实”并散播开后，江湖确实经历了短暂的震动。

天机阁与无相宗之间的矛盾因此事而彻底激化。无相宗认定是天机阁逼死了厉九川，导致宗门至宝“无字天书”的下落再次成谜（外界普遍认为厉九川死前将天书藏匿或毁掉），对天机阁发动了数次报复性袭击。天机阁则指责无相宗包庇“天弃灾星”，危害江湖，联合了几家正道宗门，对无相宗的势力进行了打压。双方明争暗斗半年，互有损伤，局势紧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而厉九川“天弃者”的凶名，并未因其“陨落”而消散，反而在各方势力的渲染和民间传闻的加工下，变得更加诡秘恐怖。有人说他临死前诅咒了天机阁，也有人说他其实未死，化作了渊底魔物，终有一日会归来复仇。总之，他已成了江湖人口中一个带着传奇色彩的禁忌名号。

此外，还有一些零碎消息。比如，西域魔教似乎有异动；北疆妖族蠢蠢欲动；而一些隐世不出的古老世家和宗门，近半年来也频频有弟子入世行走，仿佛在寻觅着什么。

“……大…大概就是这些了。”五纹修士说完，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厉九川一眼，浑身冷汗直流，他隐约觉得，眼前之人询问“厉九川”时，语气有些异常。

厉九川沉默了片刻，消化着这些信息。天机阁，无相宗……半年的争斗，看来并未平息。而自己的“死讯”，似乎让某些人松了口气，却也引来了新的暗流。

他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修士，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看在你如实相告的份上……”厉九川淡淡开口。

五纹修士眼中顿时爆发出强烈的求生光芒：“多谢前辈！多谢前辈不杀之恩！晚辈愿为前辈做牛做马……”

噗！

一道混沌气流如同无形的利刃，瞬间洞穿了他的眉心，摧毁了他所有的生机，连带着他那道凝聚了五道纹路的“黑煞命格”，也被气流一卷，吞噬殆尽。

“……给你个痛快。”厉九川冷漠地说完了后半句话。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半年的深渊经历，早已将他的心性磨砺得如万载玄冰。黑煞宗既然在此设防，又主动攻击，便是取死有道。留下活口，只会徒增麻烦。

他环顾四周，十几具以各种诡异姿态死去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和命格崩碎后的能量余波。夜风吹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