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冰河遗匣（2 / 3）

推向岸边一块相对平坦的冰面。 “老陈！快上来！” 陈铁柱看到陈默函冒头，立刻停止射击，不顾危险探出半个身子，伸出手臂！ 就在这时！

“咻——轰！”

一发炮弹带着凄厉的尖啸，狠狠砸在陈铁柱和李锡勇藏身的巨大钢板前方不到五米处！巨大的爆炸气浪裹挟着冰块和冻土冲天而起！钢板被震得嗡嗡作响，剧烈摇晃！陈铁柱被气浪狠狠掀翻在地，耳朵里充斥着尖锐的蜂鸣！ “柱子！” 许明夏在树林边缘看得真切，失声尖叫，不顾一切地想冲出来，被林薇死死抱住！ “咳咳…我没事！” 陈铁柱晃了晃！” 陈铁柱晃了晃嗡嗡作响的脑袋，吐掉嘴里的泥土，挣扎着爬起。他看到陈默函已经奋力将金属箱推上了冰面边缘，自己正艰难地试图爬上来。而李锡勇正被炮艇的机枪火力压炮艇的机枪火力压得抬不起头！ 更糟的是，爆炸的冲击波加剧了岸边冰层的脆弱！陈默函身下的冰面发出令人心悸的“咔嚓”声，蛛网般的裂痕迅速蔓延！ “冰要塌了！老陈快！” 李锡勇目眦欲裂！ 陈默函也感觉到了脚下冰层的松动！他猛地发力，双手扒住冰缘，受伤的腿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向上攀爬！然而，那块承载着金属箱的冰面边缘，在重压和裂痕的双重作用下，猛地向下倾斜断裂！ 沉重的金属箱顺着倾斜的冰面，向着下方湍急冰冷的河水滑去！ 千钧一发！

陈铁柱如同被激怒的雄狮，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他完全无视了头顶呼啸的子弹和再次袭来的炮火威胁，一个鱼跃扑出掩体，身体在光滑的冰面上滑行，右手如同铁钳般，在金属箱即将滑入水中的最后一瞬，死死抓住了箱体边缘的一个金属把手！ 巨大的惯性带着他一起向冰窟边缘滑去！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小腿！ “柱子！” 岸上众人惊呼！ 陈铁柱咬碎了牙关，左手五指如同，右手五指如同钢钩般狠狠抠进冰层边缘一道深深的裂缝里！指甲瞬间崩裂，鲜血染红了冰面！他硬生生止住了下滑的势头！冰冷的河水刺骨，但他紧握金属箱的手，纹丝不动！ “抓住！” 李锡勇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陈铁柱的胳膊！周保中也带着两名战士冒着弹雨冲至岸边，合力将陈铁柱和那个沉重的金属箱拖上了相对安全的冻土地带！ “撤！快撤！” 周保中看着上游越来越近、炮口再次亮起火光的两艘炮艇，厉声咆哮！ 众人搀扶着冻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的陈默函，拖着精疲力竭的陈铁柱，扛着那个冰冷的金属箱，在抗联战士的拼死掩护下，迅速撤入了浓密如密的原始针叶林深处。身后，日军的炮弹徒劳地砸在空无一人的岸边，激起冲天的泥雪。 密营隐藏在一处背风的巨大山坳里，厚厚的积雪覆盖着低矮的木刻楞（木屋）和伪装良好的地窨子。篝火在最大的木屋中熊熊燃烧，松脂燃烧的噼啪声和暖意驱散着深入骨髓的寒冷。 赵大山被安置在铺着厚厚干草和兽皮的炕上，虽然依旧虚弱，脸色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董大海刚刚为他重新清洗了伤口，敷上了密营自制的草药。苏婉婷寸步不离地守在炕边，用温水浸湿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额头的虚汗。当她的目光偶尔与赵大山清醒时投来的、带着一丝笨拙温柔的眼神相遇时，苍白的脸颊总会飞起两朵不易察觉的红云。她默默地将一个军用水壶递到他干裂的唇边，赵大山就着她的手，小口地啜饮着温热的水，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无声的、劫后余生的默契与温情。 陈铁柱的后背伤口也被重新处理包扎。他靠坐在火塘边，烤着湿透的衣裤，怀中紧紧抱着那本被冰水浸透、冻得硬邦邦又被他用体温暖得微微发软的《海燕》诗集。许明夏坐在他身旁，低着头，用一块干净的布，仔细地、轻柔地为他擦拭手上被冰棱划破的伤口和崩裂的指甲，涂抹着气味刺鼻但效果很好的金疮药。火光跳跃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映出长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陈铁柱看着她低垂的眼帘和微微抿起的嘴唇，后背伤口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许多，一股暖流悄然流过心田。 林薇手臂的枪伤也包扎妥当，她正帮着董大海整理所剩无几的药品，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坚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屋子中央那个冰冷的金属箱上。 陈默函不顾腿伤和寒冷带来的僵硬，半跪在箱子旁。箱体坚固，没有明显的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