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七家镇血仇与锦州故影(3 / 4)
终是红的,紧咬着下唇,那份心疼和担忧几乎要从眼中溢出来。当酒精棉球擦拭过陈铁柱翻卷的皮肉边缘时,看着他身体因剧痛而猛地绷紧、脖颈青筋暴起的刹那,苏婉婷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一滴泪水无声地砸落在她的手背上。
这一幕,清晰地落入了许明夏的眼中。她的动作微微一顿,长长的睫毛低垂,遮住了眼中一闪而逝的、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欣慰,有释然,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淡淡的酸涩。随即,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清澈:“柱子,咬着这个!没有麻药了!” 她将一卷干净纱布塞进陈铁柱口中。
烈酒冲洗!柳叶刀刮骨剔骨!尖锐的镊子清理深层的异物和坏死组织……每一次触碰都如同酷刑!陈铁柱死死咬着纱布,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浑身肌肉紧绷如铁,汗水瞬间将他身下的干草浸透一大片!巨大的痛楚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志,眼前阵阵发黑。但在那意识模糊的边缘,他看到的不是靠山屯的烈火,而是两张同样清丽却气质迥异、此刻都写满担忧和专注的脸庞——苏婉婷的泪水,许明夏的汗水。一股奇异的力量支撑着他,让他挺过了这炼狱般的煎熬。
当许明夏开始用银针缝合那巨大的撕裂伤时,苏婉婷默默地伸出手,用干净的手帕,温柔而坚定地擦拭着陈铁柱额头、脖颈不断涌出的冷汗。她的指尖冰凉,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每一次触碰都小心翼翼。陈铁柱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了一下。
许明夏缝合的动作精准而迅捷,细密的针脚显示出极高的外科素养。洞内异常安静,只有陈铁柱粗重的喘息、火焰舔舐柴禾的噼啪声和针线穿过皮肉细微的嗤嗤声。张老爹默默地坐在洞口,警惕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手中那杆老火铳擦得锃亮。
“好了!腰腹的伤口也需要重新处理!” 许明夏剪断最后一根羊肠线,长舒一口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看向苏婉婷:“婉婷,帮我!” 苏婉婷立刻上前,两人配合默契,如同在医学院的解剖台上。当解开陈铁柱腰腹间同样惨不忍睹的绷带时,苏婉婷看着那道反复崩裂、深可见肉的伤口,心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就在两人专注于救治之时! “明夏!柱子!婉婷!不好!” 一直守在洞口的张承武老爹猛地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悲愤! “大批伪军狗子!还有几个骑马的鬼子军官!把……把七家镇围了!正在挨家挨户搜!见人就打!镇口的老槐树上……挂……挂着金掌柜和赵先生的……人头!” 这位见惯生死的老猎人,声音竟也有些颤抖!
轰——! 如同惊雷在狭小的山洞中炸响! 陈铁柱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瞳孔瞬间收缩!一股狂暴到极致的冰冷杀意如同实质般从他身上爆发出来!金掌柜!赵先生!老茶馆掩护他们撤离的义士!人头……被挂在了镇口?!
“狗日的——!” 一声低沉、沙哑、如同受伤野兽濒死咆哮般的嘶吼,从陈铁柱紧咬的牙关中挤出!他猛地挣扎着想要站起!不顾身上刚刚缝合、还在剧烈刺痛的伤口!血红的双眼死死盯向洞口的方向!他要冲出去!杀光那群畜生! “柱子哥!别动!” 苏婉婷和许明夏同时死死按住他!两个女孩的眼中都充满了泪水,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惧和悲痛!
“陈铁柱!冷静!” 许明夏的声音如同冰水,带着医生特有的严厉,“你现在冲出去就是送死!你的伤根本动不了手!金掌柜和赵先生用命换你们出来,不是为了让你现在去送死的!”
陈铁柱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如同被捆缚的怒狮!胸膛剧烈起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金掌柜临死前的怒吼(“走——!”),赵先生扔掉书本抽出短刀的决绝,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烫着他的神经!血!必须用血来偿!
许明夏看着陈铁柱痛苦扭曲的脸庞,眼神复杂而痛楚。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悲愤,语气斩钉截铁:“老爹!按第二套方案!立刻转移!从后山鹰愁涧走!那里有一条猎道,鬼子不知道!”
张承武老爹没有丝毫犹豫:“好!收拾东西!快!” 他迅速将擦拭好的火铳装满火药铁砂,又将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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