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流再起(2 / 3)
得一说,宋朝此时立国百余年,宰相里面强如赵普、寇准、吕夷简,可这些人有谁比王安石还要生猛以至于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将所有敢于反对和质疑他的人统统清理出京?虽然史书说他将御史台和谏院的言官几乎一网打尽有些夸张,但事实就是在他之前没有任何一个宋朝的宰相在贬黜言官的时候能够像他这般凶狠异常(请原谅我用了凶狠这个词)。
太平之世,凡为良相者必能容于人,必能团结大多数的官员,也就是领袖群臣,可王安石做不到这一点,因为他的性格使然。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王安石不是宰相且不认同当朝宰相的执政理念,那么以他的性格他会请辞外放或是干脆闭嘴。基于此理,在他看来,既然我现在是执政之宰相,那么你既然不能与我同道就应该离开,或者是我请你离开。
王相公此时显然没有悟道,做人可以道不同不相为伍,但做宰相却和做人不是一回事。修身是一个人的事,但治国非一己之力可成,这就是区别。
说了这么多,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过刚易折,而强极则辱,做人如此,做事更是如此。这是道,这是理,而王安石正在践行的却是“意”——理想主义者所坚守的那种意。
说完了王安石,我们再简单说一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之前被人称颂的贤臣、名臣和能臣反对新法。其实答案同样也很简单,首先就是这个新法确实有不足和漏洞,其次就是人性使然。新法的不足和漏洞可以通过加强吏治和监察的力度予以弥补,但人性的丑陋和不可窥视则是让人徒呼奈何。
王安石的变法其本质就是宋朝统治集团内部所进行的一场利益重新分配,倘若我把之前装进你口袋里的银子放进了我的口袋里,你能高兴吗?别说是你王安石,就算是皇帝老子想要从强大的既得利益集团身上割肉照样会举步维艰,有的皇帝甚至因此而丢了皇位甚至是性命,由此而改朝换代的事在历史上也是有的也是有的。富弼、文彦博、韩琦、司马光和苏轼,他们是谁?他们的身份是什么?明面上他们是政治家、书法家、文学家,可这背后呢?他们是大官僚、大地主和大商人的利益代言人,甚至他们本人就是大官僚和大地主,而新法就是要跟他们这些人抢肉吃,换了是你,你能不急眼吗?看着王安石疯狂地在菜园子里挥舞镰刀割韭菜,同样手拿镰刀的你能够心如止水吗?
所谓“天下为公”,所谓“以天下兴亡百姓苦乐为己任”,所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试问古今千万个手持国家权柄的大官僚们有几人真正做到了这一点?升官发财,光宗耀祖,福遗子孙,这些才是古今官场永不停奏的主旋律,如果能够顺应时代发展做出一些利国利民的善政继而青史留名便可谓之圆满。
完了这些我们再回到故事中来。
随着参知政事赵拚主动申请出京外放,宋朝官场的上层又迎来了一系列的人事变动。为了填补赵拚留下的空缺,王安石举荐了与他同领制置三司条例司的枢密副使韩绛兼任参知政事一职。为此,王安石又被保守派大臣安上了一顶结党的帽子,但这于王安石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对于这些指控他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
眼看大宋的朝堂已经被王安石给搅得是“官不聊生”,此时在外地为官的欧阳修也坐不住了。要知道欧阳修在此之前与王安石的交情可谓是亦师亦友,可他没有想到王安石的新法竟然会搞得“天下大乱”,而他自己同样对新法尤其是青苗法意见很大。他上疏极言青苗法的不便,更是以私人身份向王安石写信表达自己对新法的不满。有鉴于自己和欧阳修的交情,王安石没有给欧阳修回信,这不是他傲慢,而是他深知自己此时无论说什么都会显得苍白无力。要说忠于自己的信念,欧阳修绝对不输于王安石,道不同不相为谋且君子之间也要尊崇一个和而不同,王安石和欧阳修这一对文学宗师最终因为政治上的分歧而相顾无言。
王安石本打算让欧阳修去山西担任太原知府并为其加官为宣徽南院使,但欧阳修或许是因为正在气头上而拒绝接受王安石的这份好意,他说他病了,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但他倒是为自己选了蔡州这个地方,而他最后也得偿所愿去了蔡州当知州。
欧阳修没能为国去镇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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