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非议丛生(3 / 4)
时候打起了退堂鼓,那他王安石在保甲法上面花费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王安石上前对赵顼说道:“陛下,这事没什么好奇怪的。你可是当今天子,如果一个君王因为此事而烦忧,那又何必设置官吏去管束民众?保甲法可不单是为了除盗,更是为了储备兵源且节省军费,还望陛下能够果决,更无需去可怜那些个害怕吃苦的懦弱之辈。”
王安石这话听起来显得很是绝情,但正所谓慈不掌兵,他这话其实也没什么错。这就如同募兵制和义务兵役制,前者是自愿参军,后者是强行征兵,为了逃避兵役而自残这事就算是放在当今社会的某些因为人口相对稀少而实行全民义务兵役制的国家也是屡见不鲜,可这些国家难道要因此而废除全民义务兵役制吗?
在王安石的这一番劝说下,赵顼这边算是被稳住了,可转过头王安石却对韩维的这番举动感到有些不满。正如吕公着的突然“反水”,王安石觉得自己又一次被人从背后给捅了刀子。旧党的史官在记述这段历史时甚至写出了王安石“由此益恶维”这样的字眼,似乎王安石因此而对韩维恨得是咬牙切齿,但这可能吗?或许他确实因此而对韩维有些失望,但要说他从此对韩维更加厌恶和憎恨却无从谈起,倘若真的如此,那么王安石的心胸可谓是渺如针眼。
不过,有一点确实无可否认,那就是韩维和王安石之间因为保甲法而在变法之路上渐行渐离。直白一点说,韩维这时候也认为王安石在变法之事上用力过猛了,国家确实缺钱且积弊甚深,可你介甫兄有必要如此张牙舞爪地大动干戈吗?咱们就不能缓步而行吗?
缓步而行?此时正值年轻气盛的赵顼可不是从小就被训练得端庄持重的赵祯,而王安石也不是什么一切以稳字当头的所谓老成谋国之人,他们都恨不得下一秒就能让宋朝国库充盈并让军队的战斗力重回赵匡胤时代的巅峰状态,然后就让这些大兵们去拳打西夏脚踢辽国从此让华夏中兴重现汉唐雄风。这样说不是在暗讽赵顼和王安石都是急功近利的毛躁之辈,况且新法的每一个法案从构思到出台都绝非朝夕而成,这里面倾注了赵顼和王安石以及那些负责调查民情和制定细则的官员们大量的心血。
当然,我们无可否认,这场变法运动确实存在步子过急的倾向,这就类似于往炉子里面塞柴禾,上一根刚燃起来下一根紧接着又被塞了进去,直到最后把口子给塞得满满当当,这样搞炉子肯定受不了。
那么,作为新法的领导者,学贯古今的王安石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样搞可能会好心办坏事吗?我相信他是知道的,可一系列主观和客观因素的存在让他被迫如此。一来就是国家确实缺钱,穷得都没法给故去的先帝办一场风光的葬礼,二来就是边关形势严峻,西夏那边屡屡犯境滋事,可宋朝却因为拿不出打仗的军费而被迫隐忍。
身为一国的皇帝,身为执掌国政大权的宰辅重臣,而且又都是无比强烈地热爱着自己的国家和民族,这种境况对于赵顼和王安石来说是怎样的一种屈辱和痛苦?如此,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变法的过程会如此激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迅速地整合内部继而快速地充实国库,然后才能谈及洗刷外辱让宋朝的边关百姓不再被人肆意杀戮和欺凌。
然而,以韩琦和司马光为首的保守派以及以吕公着和韩维为代表的中间派都不能理解这些,所谓“守旧”并不是说思想保守,而是观念固化,在他们这些人看来,太祖太宗皇帝给我们留下的土地就这么多,我们何必要去跟什么汉朝和唐朝较劲呢?大家和和气气地过日子不行吗?我们这些有钱有权的人负责管理国家,农民们老老实实地交粮交税,这样万世传承岂不美哉?至于什么财政赤字、积弊甚深、国库空虚,我们不是每年都在慢慢改吗?可你王安石如今如此大张旗鼓地搞改革无疑就是在彰显你自己比谁都能干,你非得让自己一个人显得鹤立鸡群,这叫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关键是你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干却要侵夺我们的切身利益,而且是变本加厉地侵夺,如此一来我们岂能不跟你斗争到底?
这话又是怎么说呢?很简单,均输法和青苗法让官僚、商贾和地主阶级丧失了一个重要的收入来源,从此以后他们很难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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