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9殖民计划(2 / 4)
楼下,他沿着走廊慢慢走,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陈设——墙上的挂毯绣着狩猎图,骑士的长矛断了个尖;角落的花瓶插着干花,花瓣一碰就碎;楼梯扶手上的雕花积了层薄灰,是他上次擦过之后就再没动过的。他记得亨丽埃塔跑开时裙摆扫过铜制烛台,留下了一点布料的摩擦声,便顺着那个方向一路追踪。
他不知道从亨丽埃塔跑开到自已最终找到她,中间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刻钟,或许是半个时辰。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他自已的脚步声在回荡,像敲在鼓面上的闷响。
亚历山大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他对着空荡的走廊,默默地说了一句:“我需要喝一杯……”
说完这话,他摇摇晃晃地走向客厅角落的吧台。黄铜酒壶在灯光下泛着暖光,壶身上的花纹被手指磨得发亮。他给自已倒了两指宽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浅浅的痕迹。他端着酒杯坐下来——这里,正是这场荒唐事开始的地方。
他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烧得食道微微发烫。他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该给妹妹找个合适的丈夫了。
如果刚才那一幕是她真实的性子,那她确实需要和一位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相处一段时间,或许能收敛些野气。
亚历山大一边思索着如何收拾这场混乱的残局,一边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威士忌的后劲慢慢上来,他靠在椅背上,渐渐进入了梦乡。那些和妹妹打闹的蠢事,那些短暂的欢声笑语,都随着睡意消散了。
第二天清晨,当年轻的国王在自已的寝宫醒来时,阳光已经洒满了床榻。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关于昨晚的一切,竟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随着新型手榴弹的试爆成功,无烟火药在靶场绽放出近乎无烟的淡痕,1422型军用左轮手枪的金属部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还有1422型7.5厘米野战炮试射时震耳欲聋的轰鸣……亚历山大站在库夫施泰因的武器库前,看着那些整齐排列的新装备,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发现,若论配发军队的装备,武器发展的进度已经完全能跟上他的五年计划了。陆军的腰杆,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硬挺。
然而,当他的目光转向港口方向时,眉头又微微蹙了起来。还有一件事悬在心头——当陆军已然一头扎进工业时代的浪潮时,他的海军还在依赖那些扬起白帆的护卫舰。
那些亚历山大级护卫舰,曾是他的骄傲。他曾投入巨资,让工匠们在甲板上镶嵌坚固的橡木,在船舷加装厚重的铜皮,每一门舰载炮都经过反复校准,炮口擦得能照见人影。可如今,看着烟囱里冒出黑烟的蒸汽船在远处的海面上驶过,像一条游弋的钢铁巨鲸,他清楚地知道,帆船的时代已经接近尾声,至少在他的皇家海军中,该画上句号了。
他站在悬崖边,望着港口里停泊的护卫舰。帆布在风中鼓胀,像一群展翅的白色海鸟。这些舰艇在需要大规模改装之前,至少还能服役很多年,但“很多年”在时代的洪流里,实在太短了。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型:真的可以把这些旧舰艇卖给盟友。既能收回一部分成本,又能加强与盟友的联系。然后,用这笔钱,建造真正的蒸汽战舰——那些以钢铁为骨、以煤炭为食的巨物,才是未来海洋的主宰。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过来,拂动他的披风,衣角拍打在礁石上。亚历山大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眼神坚定。陆军的优势已经稳固,接下来,该让他的海军,也跟上时代的步伐了。
亚历山大苦笑着用指节叩了叩桌面,红木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被震得微微发颤,最顶端的羊皮纸滑落一角,露出“冈比西斯级战列舰设计草案”几个褪色的字迹。他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指尖掠过那些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谁能想到,不过几年时间,当初耗费他无数心血绘制的蓝图,如今竟成了废纸。
那些关于木质船身如何加装铁甲、风帆与蒸汽机如何协同的构想,在全钢船体的可能性面前,显得如此笨拙可笑。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图纸,对着光线看了看,纸页边缘已经泛黄,折叠处的纹路深如刀刻,像老人脸上的皱纹。或许日后该给它换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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