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8裁决?(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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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拉城内皇宫的大厅里,靴底踩在凝固的血渍上,发出沉闷的黏连声。

大厅的石板地上,到处散落着西米亚效忠派及其联军的尸体,腐烂的气息混着铁锈味,呛得人喉咙发紧。

他手中的剑刃上,暗红色的血痂已经半干,像凝固的生命之液,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他并没有亲手杀死西米亚国王拉德克,但这场决定国王结局的战斗里,他的剑也饮了不少血。

此刻,正站在拉德克尸体上的,是阿列克谢·卡斯帕尔——那个被激进胡斯派信徒尊为“战争圣人”的男人。

这场战争,打得漫长而血腥。在亚历山大的暗中协助下,卡斯帕尔带领的胡斯派军队,与西米亚王室及其拉穆教盟友厮杀了数月。

直到赞赞的特工假扮成王室仆人,偷偷给平民中的罪犯和强盗分发武器,那些积压了许久怒火的平民才终于拿起刀枪,反抗曾经高高在上的主人。

有了平民的支持,胡斯军队如虎添翼,一路碾压拉穆教军队。他们冲进教堂,报复那些曾迫害胡斯及其追随者的神职人员——这是几百年来,拉穆教会在东征中,头一次尝到如此彻底的失败。

阿列克谢的目光落在那顶沾满鲜血的金冠上。它歪歪斜斜地躺在拉德克破碎的头骨旁,宝石的光芒被血污掩盖,只剩几分狰狞。

他盯着金冠看了足足几秒钟,眉头紧锁,似乎在琢磨该如何处置这个象征王权的东西。

他知道,自已的处境并不安稳。激进的胡斯派把他捧上神坛,可教派里的温和派却骂他是“狂热分子”、“战犯”。

更别提西米亚境内那些不支持他、依旧信奉拉穆教的人——他们看他的眼神,恐怕比看死人还冷。

甚至相当一部分阿哈德尼亚族裔也已开始信奉亚历山大推行的宗教改革教义,街头巷尾时常能听见他们诵读新教经文的声音。但有一点毋庸置疑:西米亚王国远未迎来真正的统一。

废墟间的哭喊声、断壁残垣上的弹痕,都在诉说着分裂的剧痛。

阿列克谢低头盯着那顶染血的王冠,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却又猛地缩回——他清楚,此刻若将这顶象征王权的冠冕戴在自已头上,无异于在滚烫的油锅里添柴,只会引爆更深的仇恨,让刚刚平息的国土再次沦为厮杀的战场。

然而,若没有一位强有力的领袖站出来稳住局面,西米亚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迟早会沦为西南邻国的盘中餐。

赞赞的国力早已如日中天,只需亚历山大一道法令,那些装备着新式火炮的皇家军队便能踏平这里,将西米亚人民多年来为建立改革国家流的血汗与泪水,彻底抹去。

站在这命运的十字路口,阿列克谢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是该退让一步,让更能凝聚人心的人来执掌王权?

还是该亲手接过这沉重的王冠,以强硬姿态与赞赞谈判债务条款,哪怕这会埋下长期社会冲突的隐患?

他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几道身影踏着碎石闯入了大厅。

为首的人高举着绣有胡斯派徽章的旗帜,铠甲上的血渍还未干透——正是瓦尔德马尔·祖卡尔,温和派中最有声望的贵族。他身后跟着数十名护卫,刀剑出鞘的“唰啦”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瓦尔德马一眼就看见站在国王尸体旁的阿列克谢,后者正死死盯着那顶王冠,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他当即按住腰间的剑柄,脚步沉稳地向前逼近,每一步都踩在散落的碎石上,发出“咯吱”的声响,像在敲打着所有人的神经。

“阿列克谢,你不会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把王冠戴在头上,自封为西米亚国王吧?”瓦尔德马的声音像淬了冰,“你以‘狂热’的名义屠杀了数千名同胞,双手沾满鲜血,这样的人必须为自已的罪行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阿列克谢的追随者们“唰”地拔出利刃,寒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他们个个目露凶光,像被激怒的野狼,死死盯着瓦尔德马一行人。

在激进派眼中,温和派从始至终都是隔岸观火的懦夫,如今却想坐享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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