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8裁决?(1 / 4)
亚历山大抬笔的动作顿了顿,炭灰在纸上留下一个细小的黑点。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进来,照亮他睫毛上的灰尘。
他拿起那枚被弃用的铜制弹药筒,指尖弹了弹尾部的火药:“路德维希的设计像个没穿铠甲的士兵,太脆弱。”
他指向自已画的图纸,语气里带着几分怀念。
“这个不一样,底火藏在中心的小杯里,撞针一击,雷酸汞引爆黑火药,铅弹会像被看不见的手推着,沿着膛线旋转着飞出去——三百步外,能穿透三层毡甲。”
阿德拉的目光落在图纸角落的签名上,那签名旁画着个小小的步枪简笔画。她忽然想起他偶尔对着壁炉发呆时,会轻声说些奇怪的词:
“斯普林菲尔德”、“活门步枪”……那时她以为是醉话,此刻看着他熟练地计算着弹壳长度与射程的关系,才隐约明白——他笔下的每一个线条,或许都藏着她不知道的故事。
当最后一笔落下,亚历山大将炭笔搁在砚台上,指腹沾了些炭灰。他靠回椅背,望着图纸上的弹药筒设计,忽然低笑出声。
阿德拉递过沾了清水的布巾,听见他轻声说:“以前在家乡,我父亲有把老弩枪,就是用这种弹药。我们总在秋天去森林里打猎,他教我装弹时说,‘子弹要可靠,就像人要踏实’。”
布巾擦过他的指缝,带走炭灰的同时,也仿佛擦开了一层薄雾。
阿德拉看着图纸上那些精准的数字,忽然觉得丈夫身上的谜团,就像这弹药筒的底火——藏在深处,却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没再追问,只是拿起他刚画好的图纸,小心地抚平边角:“需要让铁匠们照着做吗?”
亚历山大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笑意,这才意识到自已刚才太过专注于绘制.45-70步枪的图纸,完全忽略了腿上还坐着妻子。他抬手轻轻揉了揉阿德拉柔软的金发,指尖拂过她耳后的碎发,才放缓了语气开口:
“这项发明,会让我们的王国在未来几百年里,稳稳地超过所有对手,成为真正的世界霸主。现在我只差设计一支能适配它的步枪——不过这事可以往后放放。可惜啊……”
话音未落,阿德拉已经仰起脸,蓝眼睛里满是好奇,像只竖起耳朵的小兽:“可惜什么?”
亚历山大说起自已的想法时,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仿佛胸中有幅早已铺展开的战局图:
“路德维希造出针枪,功劳确实不小。可依我看,它顶多能撑过两场大战,最终还是会被我设计的更精良的武器取代。这么一想,总觉得有点浪费……”
阿德拉听着,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她觉得丈夫对着图纸纠结这种事的样子格外可爱,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轻声安慰:“要是它能帮你打赢两场战争,那就算不上浪费了,不是吗?”
亚历山大闻言苦笑了一下。他忽然想起前世的历史——普鲁士的针式步枪虽曾作为主力武器服役数十年,可在帮助普鲁士打赢关键一战后,很快就被性能更优越的毛瑟1871步枪取代,连同金属弹壳一起,成为了时代的注脚。
看来这条时间线里,针式步枪的命运,竟和前世如出一辙。
他心里清楚,在军队介入格拉纳达之前,新弹药筒的量产和配套步枪的设计都赶不及。
施密特针式步枪在赞赞独立战争里只算小试牛刀,到了收复失地运动才真正派上用场——或许,这已是它能达到的巅峰。
想到这里,亚历山大从椅子上站起身,轻轻拍了拍阿德拉的腰,示意她下来。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轻响,随后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带着食物的甜香和麦酒的微苦。
“谢谢你,阿德拉。”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松弛,“若不是你送来食物,我恐怕要工作到饿死才肯停手。”
阿德拉微微屈膝,优雅地接受了他的感谢,笑容像午后的阳光般柔和:“不用谢。我是你的妻子,照顾你本就是我的职责。”
说罢,她端起空了大半的餐盘,跟着亚历山大走出书房。他忙碌了太久,确实该歇歇了,眼下最想做的,便是陪这位新婚妻子好好待一会儿。
埃克哈德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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