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秦良玉等候多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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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尚未散尽,血腥气混杂着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残肢断臂与跪地求饶的叛匪构成一幅凄惨的画卷,劫后余生的流民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与感恩戴德的道谢,纷纷朝着那面迎风招展的锦衣卫旗帜叩首。

然而,李珩端坐于骏马之上,玄色披风轻扬,对眼前的景象与身后的喧哗恍若未闻。他冰冷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战场边缘,精准地落在了那个瘦削的身影上——贾环。

此刻的贾环,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他紧握着仍在滴血的绣春刀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着,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显然正用尽全部意志力强压着翻涌而上的恶心与呕吐感。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挥刀砍人,第一次亲眼目睹生命如此脆弱地在自己手中终结,那浓烈的血腥和死亡的视觉冲击,几乎击垮了这个初历战阵的少年。

李珩的目光在他身上只停留了一瞬,没有丝毫宽慰或训斥的意味,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下某个物品的状态。随即,他猛地一扯缰绳,调转马头,毫无预兆地轻喝一声:“走!”

胯下骏马如同离弦之箭,当先朝着渡口方向疾驰而去。

“驾!”

“跟上!”

白无咎、凌飞等人毫不迟疑,立刻厉声催促部下。刚刚经历了一场短暂杀戮的六百余骑精锐如同最精密的机器,瞬间响应。铁蹄再次叩击大地,卷起漫天尘土,化作一股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紧紧追随着前方那一道玄色的身影,将身后流民的欢呼,抛在了弥漫着血腥的尘埃之中。

队伍毫不停留,唯有马蹄声如雷鸣般响彻原野,带着凛冽的杀伐之气,直奔下一个目标。

李珩率部渡过大河,直扑长安,然而通往长安城的各处要道,早已被云光派兵设下重重关卡,企图阻滞朝廷兵马,也为防止有人将长安的情报送去京城,还为了防备下落不明的裴云烈死里逃生,逃回神京。

已悄然接近长安地界,面对阻隔,李珩毫不慌乱,于途中一处破庙扎营,并果断下令,召集附近所有能够联系上的锦衣卫暗桩与游骑。

烛火摇曳的临时军帐内,他仔细听取着每一位长安附近潜伏的锦衣卫,带来的情报——每一处关卡的守军人数、装备、主将性情、士卒士气,皆被巨细无遗地呈报上来。

情报在手,李珩眼中寒芒乍现。两日之内,他亲临前线,如同精准的手术刀般,带着这支锦衣卫精锐,连续击溃了云光布置在沿途的十余股大小叛军。每一次突击都迅猛如雷,每一次合围都恰到好处。他更时时亮出天子所赐尚方宝剑,以朝廷之名,直斥云光叛逆之罪,晓谕被蒙蔽的士卒弃暗投明。

其威势与手段竟使得沿途云光麾下军心剧烈动摇,先后有三千余士卒幡然醒悟,或阵前倒戈,或就地请降,愿重归朝廷麾下。李珩竟毫不犹豫,将这新降的三千余士卒尽数交由一身戎装、手持长枪的秦良玉统领,其信任与魄力,令降卒与秦良玉皆为之动容。

接连败绩和士卒大规模叛逃的消息传回长安,云光大惊失色。短短两日,折损近万兵马,这损失远超他的预料,而且直到此时,他才清楚的知道,居然是锦衣卫指挥使,那个异军突起的权臣小人屠李珩,亲自到了。他慌忙下令,将城外各处兵马尽数收缩回长安大营,唯恐被李珩抓住机会,继续分而击破,一点点蚕食他的实力。

云光深知已彻底开罪朝廷和李珩,绝无侥幸逃脱活命的道理,急忙派出心腹信使,携带他的亲笔密信,欲驰往凉州,向忠顺王李承昊献上长安城,以求归顺换取庇护。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在他仓促收拢军队时,大量锦衣卫好手已趁机混入溃兵之中,悄然潜入长安城内。更令他胆寒的是,次日清晨,那先后派出去的八批信使的头颅,竟被整齐地悬挂于长安城墙之下,死状凄惨,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徒劳。

云光彻底慌了。他知道,这是李珩的报复,更是警告。投降朝廷是死,投降凉州的路也被彻底掐断。走投无路之下,凶性被彻底激发,他竟丧心病狂,下令驱赶全城百姓出城,以无数无辜民众为肉盾,裹挟着他们,意图向凉州方向突围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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