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实是情非得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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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李纨也赶紧趋前半步,跟着恳求,语气更加谨慎小心,带着孀居之人特有的温婉与怯弱:“珩兄……侯爷明鉴。琏二爷……他确实是一时糊涂,说走了嘴。他心里……也是记挂着宝玉兄弟的安危,急昏了头,才做出这等没分寸的事来。他哪敢存心窥探诏狱大案?那是要灭门的罪过啊!求侯爷……求侯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替琏二爷在诸位上差面前解释几句,饶了他这一回吧!我们阖府上下,定然感激不尽!”

凤姐儿那“无儿无女,无所依靠”的哀求和贾琏那不堪的丑态,加上李纨这谨小慎微的帮腔,“终于”让李珩冷硬如铁的面色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他紧抿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往下沉了沉,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最终,他长长地、极其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里充满了无奈:

“唉!谁让我昔日落魄时,曾得了两位嫂……姐姐的照拂,欠下了这份人情呢!罢了!罢了!” 称呼从嫂子变换到姐姐,无不在昭示着,他跟贾家以往关系的正式割裂。以后,姐姐只是他的亲戚,而非是依着贾家称呼为嫂子了,大有一种“各论各”的身份转换。

他仿佛下定了某种艰难的决心,带着一种“徇私”的无奈感,转身面向莫无涯、白无咎等一众锦衣卫高层,郑重地拱了拱手,姿态放得很低:

“诸位同僚!贾琏身上,好歹还有个五品的虚职在身,并非白丁。况且……这府上李大奶奶、王恭人所言,也确属实情,其情可悯。本官……本官愿意……愿意以自身指挥使的官位和前程替他作保!”

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诸位回衙之后,大可仔细记录在案!今日……就暂且饶他一回!但……。” 李珩话锋陡然转厉,目光如电射向瘫在地上的贾琏:

“日后……他若再不知收敛,胆敢犯下任何祸端,触犯国法军规……本官在此立誓,绝不再多言半句!定……亲自拿他下狱,亲手将其交予有司,依律严惩不贷!到时,诸位同僚也休要再给本官留半分颜面!”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既是承诺,也是警告,更是划清了最后的界限。

说罢,李珩像是想起了什么,特意转向一直站在角落,仿佛看戏般冷眼旁观的秉笔太监吴贵,脸上挤出一丝客套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请求:

“吴公公,今日之事,多有波折,让您见笑了。劳烦公公回宫之后,能在陛下面前,代为……辩解几句。言明此间原委,非是本官徇私枉法,实是情非得已,念及旧情,以官作保,暂作权宜……还望陛下圣心明鉴。” 他姿态放得很低,将“徇私”的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凤姐儿何等机灵?立刻捕捉到这关键的一环!她赶紧整了整略显凌乱的鬓发,恭恭敬敬地朝着吴贵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感激和刻意的讨好:“有劳公公!公公大恩大德,妾身铭记于心!” 随即又转向莫无涯、白无咎等人,同样深深福礼:“也谢过诸位上差大人通融!多谢!”

莫无涯与白无咎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瞥了一眼地上瘫软如泥的贾琏,脸上露出一副“看在指挥使大人面上,实在勉为其难”的表情。莫无涯沉着脸,瓮声瓮气地道:

“既是指挥使大人亲自作保,下官等……也只好遵命照办。”

他话锋一转,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只是,贾同知(指贾琏的虚职)……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按我锦衣卫规制,凡涉窥探、谤上嫌疑者,虽暂不锁拿,亦需在府中严加禁足!近来可不得出府门半步!为期一月!期间,由卫中派员于府外轮值监看!若敢违令私出,或再生事端……哼!” 他冷哼一声,未尽之意昭然若揭。

贾赦、贾政一听人不用立刻抓走,已是天大的恩典,哪里还敢有半句异议?连忙抢着点头如捣蒜:“应当的!应当的!谨遵上差钧令!定严加看管!绝不让他踏出府门半步!”开玩笑,锦衣卫屡屡侦办大案,皇帝哪回不是褒奖有加?锦衣卫连晋王都敢直接绑了送到金殿上,他贾家即便再是国公府……又怎敢违抗?

吴贵一直冷眼旁观着这峰回路转的一幕,脸上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始终未变。此刻见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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