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朔风血战,神佑坚城(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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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47年 汉景帝中元九年 十二月(腊月)

朔方的寒冬,是刀锋般的凛冽。狂风卷着地面积雪和沙砾,抽打在脸上,如同无数细小的冰刃。天地间一片混沌的灰白,视线难以及远。阴山山脉如同冻僵的巨兽,匍匐在北方地平线上,沉默地注视着脚下这片即将被鲜血浸染的土地。高阙塞,这座扼守河南地(河套)通往朔方郡腹地咽喉的雄关,此刻正承受着开战以来最猛烈的冲击。

战斗已持续了整整三日。

匈奴右贤王伊稚斜,终究还是选择了这个最难啃的骨头,集结了本部精锐并胁迫休屠、楼烦等部,共计四万余骑,趁着一年中最酷寒、汉军防守最艰难的时节,如同嗜血的狼群,扑向了高阙塞。他们的战术简单而残忍:以部分兵力日夜不停地佯攻、骚扰,消耗守军精力,主力则养精蓄锐,等待守军出现疲态或天气发生有利于进攻的变化。

此刻,正值黎明前最黑暗寒冷的时刻,也是人最困顿之时。匈奴人发动了前所未有的猛攻。没有震天的战鼓,只有无数牛角号凄厉的呜咽,混杂在风啸中,如同地狱传来的召唤。潮水般的匈奴骑兵,顶着守军密集的箭雨,疯狂地涌向关墙。他们冒着滚木擂石,将带着铁钩的绳索抛上城头,口衔弯刀,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关墙之下,尸体已堆积如山,又被不断落下的新的尸体和冻结的血水覆盖,形成惨不忍睹的斜坡。

“顶住!给老子顶住!”赵破奴身披重甲,浑身浴血,如同疯虎般在城头奔走,嘶哑的吼声压过战场喧嚣。他手中的环首刀已然卷刃,换了一把又一把。一支狼牙箭插在他的肩甲缝隙,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抖,他却浑然未觉。“弓弩手!不要停!瞄准了射!滚石!火油!浇下去!烧死这些胡狗!”

守军将士们早已杀红了眼,每个人脸上都混杂着冻疮、血污和硝烟,眼神却如磐石般坚定。他们凭借险关之利,用箭矢、礌石、滚木,以及烧得滚烫的金汁,顽强地阻挡着敌人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城头上,不断有汉军士卒中箭倒下,或被爬上城头的匈奴勇士砍翻,但立刻就有新的同袍补上位置。惨烈的搏杀在每一寸城墙上演,刀剑撞击声、垂死惨嚎声、怒吼声、风雪呼啸声,交织成一曲悲壮的血色乐章。

“将军!西侧马面墙段,胡虏攻势太猛,王军候战死,弟兄们快顶不住了!”一名浑身是血的校尉踉跄跑来禀报。

赵破奴目眦欲裂:“亲卫队,跟我上!”他提起一把新的战刀,带着最后预备的百名亲兵,怒吼着冲向战况最危急的地段。那里,已有数十名匈奴悍卒突破了垛口,正与守军绞杀在一起。赵破奴如坦克般撞入敌群,刀光闪过,血肉横飞,瞬间将匈奴人的势头压了下去。主将身先士卒,极大地鼓舞了守军士气,一阵奋力搏杀,终于将突入的胡骑尽数歼灭,将缺口重新堵上。

然而,匈奴的攻势并未停歇,反而因为天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而更加疯狂。他们必须在汉军援军可能抵达前,拿下这座关隘。

九天之上,紫霄神庭的宁静与下界的血腥惨烈形成极致反差。李凌的神念,紧紧笼罩着高阙塞这片方寸之地。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代表北地汉军的、混合着“坚韧”、“决死” 与“守护” 信念的赤金色信仰光流,正与匈奴大军那“狂暴”、“贪婪” 与“杀戮” 的暗红色气运猛烈冲撞、侵蚀。每一刻,都有赤金色的光点黯淡、熄灭(士卒战死),但整个光流却如同被激怒的蜂群,爆发出更加耀眼、更加顽强的光芒!高阙塞上空,那信仰之力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那是数万将士用生命和意志凝聚而成的屏障!

“业儿……破奴……苦了你们了。”神帝心念沉重如铅。他无法直接挥师百万,也不能降下天火焚尽胡虏,那会彻底打破平衡,引来不可测的后果。他的干预,必须精准、隐蔽,如同最高明的医者,在关键时刻施以针灸,激发机体自身的潜能。

他的神念聚焦于战场。匈奴的箭雨异常密集,对城头守军威胁极大。神帝并未让箭矢转向,那太显眼。他只是极其精妙地,在几处汉军防御压力最大的垛口上空,引导了一阵阵短暂而强劲的、方向诡异的“旋风”。这风不仅吹偏了大量抛射箭矢的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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