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砥柱中流,暗涌潜藏(2 / 3)
一丝“猜忌”与“清算”的冰冷寒意。一些针对平叛过程中“不作为”或“意图不明”的藩王的暗流,正在朝堂之下涌动。同时,北方阴山之后,那代表匈奴右贤王的“贪婪”与“狡诈”的气息,并未因暂时后撤而减弱,反而变得更加隐蔽和危险,如同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的瞬间。西域方向,车师国王庭上空的气息也显得浑浊不清,“犹豫”与“贪婪”交织。
“业儿所感不错,真正的考验,或在战后。”神帝心念电转。他不能改变朝堂决策,也无法消除匈奴的野心,但他可以在暗处,为北地争取更多的优势和转圜空间。
他的神念首先投向北方朔方。赵破奴谨守“稳守”之策,并未因匈奴后撤而大意。神帝感知到几股匈奴精锐斥候,化整为零,试图从极其险僻的山隘潜入侦察,甚至可能携带了善于潜伏破坏的死士。神帝并未直接攻击,那会打草惊蛇。他极其精妙地,引导了几场小范围、短促却异常猛烈的“山洪”或“落石”,恰好冲毁了那些隐秘小径,或阻断了斥候的潜入路线。这些看似自然的灾害,使得匈奴的渗透计划屡屡受挫,让赵破奴有更充足的时间巩固防线,清理内部可能存在的隐患。
对于西域车师国,神帝的干预更加隐秘。他无法改变车师王的贪念,但可以影响“信息”的传递。当匈奴使者再次带着厚礼和许诺进入车师王庭时,神帝微幅扰动了王庭附近的动物行为。夜枭凄厉的鸣叫、蛇虫异常的活动,使得车师王和部分贵族心生不祥之感,认为是不吉之兆。同时,他让车师国内几位德高望重、倾向于与汉朝交好的长老,在同一天晚上,梦到了水草丰美、与汉朝互市繁荣的景象。这些微小的心理暗示,虽然不能决定车师王的最终决策,却成功地增加了他的犹豫和拖延,为王猛巩固边防、开展外交争取了宝贵时间。
最重要的,是应对那即将到来的政治风波。神帝通过魂佩,持续向李玄业传递着“功成不居”、“谦卑自守”的强烈意念。这意念影响着李玄业的下意识判断。因此,在接下来给长安的奏表中,李玄业极力渲染匈奴犯边的紧迫性和北地将士守土之艰,反复强调北地恪守臣节、屏卫西陲的职责,对关东平叛之功,则归於皇帝天威和太尉神武,北地只是谨守本分,未敢言功。这种低调和恭顺的姿态,正是应对战后政治清算的最佳策略。
与此同时,神帝也关注着北地内部。夏粮长势良好,但部分地区有虫害迹象。神帝并未直接灭虫,而是引导了几群候鸟的迁徙路线,让它们“恰好”经过虫害区域,自然捕食。当狄道城内有关“王爷将因功入朝”的流言开始滋生时,他让最先散播流言的几个人,接连“意外”地被官府查获其他小过失,受到惩戒,有效遏制了流言的扩散。这些细微的干预,如同精密的调节阀,维持着北地内部的稳定与和谐。
李玄业在狄道,愈发沉稳。他每日处理政务,巡视防务,抚慰军民,举止从容,丝毫不见骄躁之气。胸中那份因神帝意念而来的警醒,让他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知道,越是接近胜利,越需如履薄冰。
五月末,关东传来决定性消息:吴楚联军粮尽援绝,内部火拼,楚王刘戊自杀,吴王刘濞率残部数千骑南逃,欲渡江投东越。周亚夫挥师进击,大破叛军,七国之乱,历时三月,终以朝廷大获全胜而告终!
捷报传至北地,万众欢腾,狄道城内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然而,靖王府书房内,李玄业在短暂的欣慰后,神情却更加凝重。他铺开绢帛,开始亲自草拟一道奏章,并非庆功表,而是请罪兼陈情表。表中,他先为北地未能出兵东向、为君分忧而请罪,继而详陈匈奴乘危窥边、西域不稳之危,再次强调北地屏卫西陲之责,最后恳请朝廷体谅边镇之艰,允其继续专心防胡。
紫霄宫中,李凌的神念,能感到那源自北地的信仰光流,在胜利的喜悦过后,迅速被一种“审慎”与“未雨绸缪”的冷静光辉所笼罩。儿子这份不居功、反请罪的奏表,正是这种清醒头脑的体现。
“业儿,你能看到这一步,为父欣慰。”神帝的目光,投向那即将迎来盛宴与清算的长安城,“然而,接下来的朝堂风波,才是真正的考验。北地的安稳,还需经历最后一道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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