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2 / 3)
的波动尽收“眼”底。代表“稳定”的金色光泽在东西两线压力的挤压下,范围明显缩小,亮度也黯淡不少。而象征着“忧虑”、“恐惧”的灰暗气息,则如同瘟疫般从边境军镇和狄道城中弥漫开来,尤其当关东战事不利的消息和西域不稳的传言相继传来时,这灰暗气息几乎要形成实质的乌云。然而,在这片灰暗之中,一股“坚韧”、“秩序”与“对靖王府信任”的赤红色光晕,始终顽强地闪耀着,尤其是在狄道核心区以及赵破奴、王猛等边军系统中,这红光甚至比以往更加炽烈。那是北地军民在巨大压力下被激发出的同仇敌忾之心,也是对李玄业领导力的认可。
李凌能清晰地“看”到,儿子李玄业正承受着何等巨大的压力。那年轻的肩膀,扛着整个北地的安危,在帝国的惊涛骇浪中寻找着微妙的平衡。他不能轻易派兵东向,以免授人以柄,也不能放任边患,致使国土沦丧。这种走钢丝般的处境,最是耗费心神。
“业儿,苦了你了。”神帝心中暗叹。他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为儿子分担一些压力,为北地争取更多的转圜空间。
他的神念首先投向西方玉门关。王猛面临的局面最为复杂,并非单纯的军事对抗。神帝感知到,匈奴正派遣能言善辩之士,携重金游说车师、龟兹等西域强国,夸大汉室内乱之危,许诺瓜分河西之利。神帝无法直接改变西域国王的心意,但他可以影响“过程”。他凝聚神念,并未直接作用于那些国王,而是极其精妙地,影响了那几个关键匈奴使者和其接触的西域重臣的“运势”。
于是,一场看似偶然的沙暴,延误了匈奴使者抵达车师王庭的日期;一位原本倾向于与匈奴结盟的龟兹贵族,在宴会后莫名染上急症,无法参与决策;车师国王在做出决定前夜,连续梦见绿洲枯竭、部族叛乱的噩梦,心神不宁……这些细微的、看似巧合的变故,虽然无法彻底阻止匈奴的游说,却成功地制造了障碍,拖延了西域各国做出明确倒向匈奴决定的时间,为王猛争取到了宝贵的应对窗口。与此同时,神帝也通过魂佩,向李玄业传递了一丝“西域事尚有转圜,重在威慑与怀柔”的模糊意念,坚定了其派遣使者联络羌人、月氏的策略。
对于北方朔方,赵破奴需要的是绝对的强硬和警惕。神帝的干预更加直接而隐蔽。他微幅调节了高阙塞附近特定区域的气流,使得汉军斥候在迎风观察时,视野格外清晰,而匈奴游骑则时常被突如其来的风沙迷眼。在几次小规模的边境冲突中,匈奴骑兵的战马总会“恰好”受惊或踩入不起眼的鼠穴,导致队形微乱,而汉军的箭矢,则往往能借助风势,射得更远更准。这些微小的优势累积起来,使得赵破奴所部在边境对峙中,始终保持着战术上的主动和心理上的优势,一次次挫败了匈奴的试探,牢牢守住了防线。
对于北地内部,神帝的关注点在于维系民心和李玄业的健康。当春耕因战备受到影响的区域,总会适时得到一场“春雨”的滋润。当物价有抬头的趋势时,几户试图囤积居奇的大商人,会接连遭遇“意外”的损失或被官府“恰好”查获。当有关靖王府可能抽调壮丁东征的谣言开始传播时,李玄业便会“恰逢其时”地出现在民众面前,视察农桑,安抚人心,明确宣布北地军的首要任务是保境安民。这些举措,很大程度上稳定了浮动的人心。
而最重要的,是李玄业自身。巨大的压力和精神消耗,正在快速透支他的精力。每当他在深夜独自面对地图,感到孤独和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时,怀中魂佩总会传来那恒定而温暖的触感,一股蕴含着“坚持”、“稳住”、“背后有我”的坚定意念,便会缓缓流入他的心田,驱散部分疲惫,抚平内心的焦躁,让他能在短暂的休息后,重新凝聚精神。这份来自“父王”的无声支持,是他在风雨飘摇中最重要的精神支柱。
四月,关东战局出现了关键转折。周亚夫坚壁清野的策略开始显现效果,吴楚联军粮草不继,久攻睢阳不下,士气逐渐低落。周亚夫看准时机,派轻兵出淮泗口,截断了叛军从后方转运粮草的最后通道。吴楚联军彻底陷入绝境,内部开始出现分裂迹象。
好消息传至北地,狄道城中压抑的气氛为之一松。李玄业终于可以稍稍喘息,将更多精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