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禾黍离离,王旗猎猎(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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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使者,何时到?”

淳于意一怔:“王爷知道了?”

“高顺说的。”李凌笑了笑,“他说使者的马车,比咱们的仪仗还气派。”

五月二十五,午时。

狄道城的南门外,尘土飞扬。一辆黑漆马车停在青石板路上,车帘掀起,走出个穿绛紫色朝服的中年男子。他面容清癯,目光锐利,腰间挂着“汉使”玉牌。

“下官奉汉王诏,特来宣慰昭武王。”男子的声音清朗,“敢问昭武王可在?”

李凌正坐在行辕前的石凳上,与刘玥分食一碗绿豆汤。听见动静,他放下碗,起身迎上去:“使者远来辛苦。我是李凌。”

使者的目光扫过李凌——他穿着粗布短打,腰间系着布带,哪里像个“王”?但当他抬头时,那双眼睛里的沉稳与锐利,却让使者心头一震。

“原来是昭武王。”使者拱手,“下官姓萧,萧何门下舍人。”

“萧先生。”李凌回礼,“请坐。”

寒暄几句,萧舍人取出诏书:“汉王闻昭武王守狄道有功,特封‘镇西将军’,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另……”他顿了顿,“汉王欲调昭武王麾下玄甲卫五千,北上助平彭越之乱。”

李凌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叩了叩。彭越,项羽麾下大将,正率军袭扰楚军后方。刘邦调玄甲卫北上,名为“平叛”,实则是……

“玄甲卫是狄道的屏障。”李凌缓缓道,“匈奴虽退,却未走远。若抽走五千精骑,万一匈奴卷土重来……”

“昭武王多虑了。”萧舍人笑了笑,“汉王已命周勃率二十万大军,即刻北上。狄道的防务,自有朝廷安排。”

李凌望着萧舍人身后的护卫——个个甲胄鲜明,腰佩长剑,比自己的玄甲卫精良十倍。他突然想起三月围城时,自己带着三千残兵,用“震天雷”和糯米浆铸城,硬是守了三个月。

“使者,”他突然笑了,“玄甲卫是臣的‘命根子’。若汉王信得过臣,便让臣留着。若信不过……”他将腰间的玉佩摘下,放在石桌上,“这玉,是家母所赠。若臣有二心,便用它撞死在汉王车驾前。”

萧舍人瞳孔微缩。他见过不少地方将领,或骄纵,或谄媚,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明明身处绝境,却敢将“命根子”亮出来,赌的是对方的信任。

“昭武王快人快语。”萧舍人收起诏书,“下官这就回禀汉王。玄甲卫……暂留狄道。”

当日黄昏,李凌独自站在城墙上。 刘玥捧着件狐裘走过来,披在他肩上:“萧使者走了?”

“走了。”李凌望着远处的雪山,“他说,汉王要调玄甲卫北上。”

刘玥的手顿了顿:“那你……”

“我留着。”李凌转身,将她搂进怀里,“玄甲卫是狄道的骨头。没了他们,匈奴再来,谁能守?”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再说了……”他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我娘说过,‘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这口气,我得自己攒着。”

刘玥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远处,炊烟袅袅升起,孩子们的笑声穿过麦田。她想起三月围城时,他躺在病榻上,咳着血说“要守住狄道”;想起他用雷火炸退匈奴时,白发披散的模样;想起他今日站在田埂上,与农夫说笑的模样。

“凌霄,”她轻声道,“你变了。”

“没变。”李凌笑了,“我只是……终于明白,守一座城,不是守城墙,是守人心。”

五月二十八,夜。

狄道城的祠堂里,烛火通明。李凌跪在祖先牌位前,将最后半柱香插进香炉。牌位最上方,是“李氏历代先祖”的灵位,下方新刻了一行字:“昭武王妃刘氏玥之灵位”——她昨日染了风寒,发着烧,却坚持要来祠堂。

“王爷,”李玄机(工坊负责人)捧着个木匣走进来,“羌人送来的骨戒,小的收好了。”

李凌接过木匣,打开看了看:“收着吧。不是为了记恩,是为了……记着今日。”

李玄机挠了挠头:“王爷,朝廷的使者说,汉王要见您。”

“我知道。”李凌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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