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权柄初握,暗涌迭起(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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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援髙阙,击退胡虏,其功甚伟,自当褒奖。然,其未经朝廷核准,擅调云中、雁门、代郡兵马,虽为应急,然终是……有违制律。且其奏章中,言辞虽恭,然调度方略,皆以‘本将军令’行之,未言‘请旨’,恐非人臣之礼。长此以往,恐开边将专权之渐,于国不利啊!”

窦婴闻言,眉头微皱,出列道:“直大夫所言,不无道理。然,军情紧急,瞬息万变。髙阙塞新遭重创,胡虏虎视眈眈,若事事请旨,往返迁延,恐误战机。李玄业受陛下重托,假黄钺,督北边军事,‘便宜行事’之权,本就可临机决断。臣以为,其调兵之举,虽稍显急切,然心系国防,其情可悯,其行可原。当务之急,是稳定边陲,而非苛责细节。”

卫绾则持重,沉吟道:“大将军与御史大夫所言,皆有可取之处。骠骑大将军立功边塞,朝廷当赏,以励将士。然,纲纪制度,亦不可废。老臣以为,可陛下明发诏书,嘉奖其战功,厚赏将士,同时,亦需婉言提醒骠骑大将军,日后重大兵员调动,仍需及时奏报朝廷,以全君臣之谊,以明朝廷纲纪。”

龙榻上的景帝,闭目听着臣下的争论,手指无意识地在锦被上轻轻敲击。他何尝不知李玄业权柄日重可能带来的隐忧?但此刻,北疆未靖,匈奴主力犹在,正是用人之际,李玄业新立大功,士气正盛,若此时加以掣肘,寒了边将之心,后果更不堪设想。良久,他缓缓睁开眼,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拟旨……擢升高阙塞守将赵破奴为关内侯,食邑千户。犒赏朔方、北地将士,酒肉布帛,依制加倍。令骠骑大将军李玄业,总揽北疆防务,伺机而动,若胡虏再犯,可坚决击之……至于调兵之事,”他顿了顿,“念其初授钺,军务倥偬,下不为例。另,遣使劳军,赐御酒百坛,旌表其功。”

这道旨意,可谓恩威并施,既肯定了李玄业的战功和权威,又subtly地敲打了一下,明确了“朝廷”的存在。然而,圣旨还在路上,髙阙塞中的李玄业,却已先一步感受到了来自李广的“压力”。

这一日,李玄业正在与赵破奴商议如何利用新到的郡国兵,前出阴山,建立前沿烽燧,扩大预警范围。亲卫来报,李广将军遣使送来军情简报,并询问大军屯驻之地及下一步作战方略。

李玄业展开竹简,快速浏览,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李广在简报中,详细罗列了北军五校的兵马数目、器械精良,言外之意,无非是彰显其部乃朝廷精锐,非同一般郡国兵可比。对于进军方略,只字不提,只言“静候大将军钧旨”。

“好一个‘静候钧旨’。”李玄业将竹简递给赵破奴,“广将军这是要考较本王啊。”

赵破奴看罢,亦是皱眉:“大将军,李广乃宿将,功勋卓着,性情……颇为倨傲。其部乃北军精锐,若能得其死力,于防务大有裨益。然若其阳奉阴违,恐生事端。”

李玄业负手走到帐外,望着南方连绵的阴山山脉,目光深邃:“广将军是国之栋梁,本王岂不知之?然,既受陛下重托,总督北疆军事,便需令行禁止,方能克敌制胜。岂能因将领资历深浅、性情傲否,而废了法度?”

他转身,对书记官沉声道:“记录!骠骑大将军令:着卫尉李广,即率所部北军五校,移营至髙阙塞西南三十里之野马川,依山傍水,立寨固守,与髙阙塞成犄角之势!多派斥候,严密监控西、南两个方向,谨防匈奴分兵迂回!所需粮秣,由朔方郡供给。三日内,本将军要看到北军旌旗,立于野马川!”

命令下达,帐内众将皆屏息。这道军令,清晰明确,不容置疑,直接将李广部置于一个关键的、但并非主攻方向的位置,既是倚重,也是制约。更重要的是,这是在明确宣示他骠骑大将军的权威!

“另外,”李玄业补充道,“以本王名义,修书一封与广将军。信中,先赞其率师远征之劳,再言野马川位置之重要,关乎大军侧翼安危,非宿将重兵不能守,托付之意要诚,期盼协同之心要切。措辞务必恭敬,然军令,绝不可改!”

“诺!”书记官领命而去。

李玄业知道,这道命令和书信送出后,李广会有何反应,尚未可知。或许会遵从,或许会心生怨望,甚至可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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